校注《武陵县志》随笔:“一年好景君须记,正是橙黄橘绿时。”
“悲秋”,即面对萧瑟秋景而生伤惑。语出宋玉《九辩》:“悲哉!秋之为气也。萧瑟兮,草木摇落而变衰。”唐杜甫《登高》诗也有:“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。”《红楼梦》的《秋窗风雨夕》诗更是一口气列举“秋花”、“秋草”、“秋灯”、“秋夜”、“秋风”、“秋凉”、“秋窗”、“秋梦”,总之,怎一个“悲”字了得!“秋花惨淡秋草黄,耿耿秋灯秋夜长。已觉秋窗秋不尽,那堪风雨助凄凉!助秋风雨来何速?惊破秋窗秋梦绿。抱得秋情不忍眠,自向秋屏移泪烛”“悲秋”是中国古代文人一种带有颓废色彩的情结!刘禹锡被贬朗州后所作《秋词》诗,一改传统秋词的凄凉情调,赞美了秋天的开阔明丽,反映出诗人乐观情绪和不屈的斗志。诗曰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。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”
2019年8月11日,校注《武陵县志》卷四十八“艺文”周必大的诗《游德山》二首,第二首有“露重天寒何太早,橙黄橘绿已堪攀。”橙黄橘绿,描写的是秋天的景色,橙子和橘子已经成熟,可以攀摘了。诗的结句是“风光无限吟难尽,他日重来且暂还。”这里也毫无“悲秋”情绪。
由“橙黄橘绿”,追溯到苏轼的《赠刘景文》诗:“荷尽已无擎雨盖,菊残犹有傲霜枝。一年好景君须记,正是橙黄橘绿时。”翻译成白话文便于理解:“荷花凋谢连那擎雨的荷叶也枯萎了,只有那开败了菊花的花枝还傲寒斗霜。你一定要记住一年中最好的光景,就是橙子金黄、橘子青绿的秋末冬初的时节啊。”这首诗与刘禹锡的《秋词》异曲同工,一反常情,写出了深秋时节的丰硕景象,显露了勃勃生机,给人以昂扬之感。因此宋人胡仔以之与韩愈《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》诗中“最是一年春好处,绝胜烟柳满皇都”两句相提并论,说是“二诗意思颇同而词殊,皆曲尽其妙”(《苕溪渔隐丛话》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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