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卷古坛
善卷的传说,最早源于战国的《慎子·逸文》,“尧让许由,舜让善卷,皆辞为天下,而退为匹夫”。最详细记叙“让王”的是战国时的《庄子·让王》:
舜以天下让善卷,善卷曰:“余立于宇宙之中,冬日衣皮毛,夏日衣葛絺,春耕种,形足以劳动;秋收敛,身足以休食,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,吾何以天下为哉!悲夫,子之不知余也!”遂不受,于是去而入深山,莫知其处。
常德德山孤峰岭上的善卷古坛,旧说为“善卷游戏之所”。宋代地理总志《方舆胜览》中说:“武陵县东十五里,枉山之上,有善卷坛……古传善卷隐此山”。这一遗迹在隋代引起了重视。朗州刺史樊子盖慕善卷德行,改枉山为善德山,名坛宇为善德观。唐代咸通年间,朗州太守薛廷望重新修葺,“以表高风峻节,置主以祀”,信众踊至,香火不断,后因兵燹频仍,观殿被毁,善卷的碑位也丢失无存。北宋大中祥符年间,宋真宗赵恒诏令封祀善卷,从此善卷在民间的影响愈来愈大,引起了统治阶级的重视。政和年间宋徽宗赵佶赐号“遁世高蹈先生”,淳熙五年巽岩作《善卷坛记》,开禧之年重阳日,“提刑兼府事建高蹈先生祠于常武之德山”,并写下了《善卷祠记》,善卷成了人们顶礼膜拜的圣贤,善卷的遗迹,如善卷钓台、善卷钓渚、善卷草堂等,亦成为人们瞻仰的名胜。常德人仰慕善卷的高风,可谓古来有之。旧称常德为“守节礼义之国”(宋钟蜚英《重修常德儒学记》)。“俗尚淡泊淳朴,少宦情,知节义,有虞夏之遗风”(陈珂《武陵志前序》)。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,淡泊名位的善卷当然倍受人们尊敬。
善德山不仅留下了善卷遗韵,被称为“道家第五十三福地”,而且还是有名的佛教圣地。山麓的乾明寺建于唐咸通年间,并成为佛教南禅一派云门宗、法眼宗的祖庭,儒、释、道融为一体。宣鉴禅师俗姓周,剑南西川(今成都市)人氏,是佛教南禅祖师之一,其“德山棒”是南禅一派颇具影响的一支。北宋大中祥符年间,全赋和尚来寺入住,弘扬佛法,并建慧光塔。直至明清,善德山一直是佛教名山。山上建有岣嵝塔、金刚塔、文峰塔、毗庐阁,还有白龙井、乌龙井、钵盂泉等佛教胜迹,并留下了许多佛家佳话。
深厚的文化积淀造就了善德山的名声,优美的自然景色更使善德山具有无穷的魅力。被称为常德“捍门华表”的善德山,乃雪峰山的余脉 ,海拔97.6米,高高地耸立在沅江边上,是由洞庭湖进入沅江的第一座山峰。“山拥翠屏千叠秀,涧拖轻练一条深(无名氏诗)。”“僧居楼阁翠微外,人在烟波欸乃间”(周必大《善德山诗》)。可见当年的德山是多么美丽。宋代袁申儒的《楚望、临睨、仰止三亭记》写道:
郡有德山,瞰江近城,或者即为鱼群虾侣,沉钩横棹,盟鸥宿鹭,去来无迹,而闲夫野客 目为之凝也。江阔流缓,风回波细,飞帆去舻,舒徐上下,而骚人逸士神为之往也。平坛幽祠,皮冠叶衣,遗像有严,清风可挹,而高人隐士心与之俱也。
优美的自然景色和众多的人文景观,不只令“骚人逸士”和“高人隐士”悠然神往,也使“闲夫野客”心凝目注。经过历朝营建,善德山有了楚望、临睨、仰止、思乐等亭台,以及道路、馆舍等设施,使游者“步履不疲于过劳”,“而行有憩”。袁申儒在上述记文中描写其游览登临环境:
“梅桃茶桂,芙蓉橘奴,夹道分植,寓目者无蓝缕之叹,行迈之悔矣。舍旁设庖厨器具,携酒肴者无徒行之劳,途穷之恨矣。”
封建时代的常德,有如此良好的游览登临胜地,士大夫们当然趋之若鹜。他们来这里登高望远,寻幽探壑,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文。
善德山之旁,枉水在这里注入沅江。“枉渚朝烟”也是有名的胜景。爱国诗人屈原“朝发枉渚兮,夕宿辰阳” 的诗句,使人对其景色产生无限的遐思。
(整 理:贵体健 流传地区 :市城区 鼎城区 德山)
(编辑:雷春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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